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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百三十八章 華少,再回首回不到曾經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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背景音樂:《你不知道的事》

有時候,除了說再見,無路可走。——李千機

半年後。

“餵餵——好了沒?”胖子向嘈雜的人群之中一招手,滿臉不耐。

“風這麽大,你再等會兒!”華少朝胖子一瞪眼,手裏擰開水給身旁之人送去,輕斥:“吶,小心些。”

“我還沒這麽慫。”李千機倒騰著賽車服,瞇了瞇眼,揚起嘴角一臉的自信,“等著我給你贏回那條玉墜子。”

“得了吧,看你,領子都沒整好!”華少的臉一紅岔開話題,連忙給她整理皺巴巴的賽車服。“我說,要不然咱別玩了,哪一次賽車沒有死了殘了的,胖子李少都是賤命,你還跟著他們鬼混,出了事怎麽辦。”

李千機斂神看著眼前這個一臉俊俏的男人,睫毛輕顫,嘴唇紅潤,巴拉巴拉的說個沒完沒了。她忍不住微微一笑,怎麽忽而覺得眼前這人身上有著顏如玉的影子呢,都是喋喋不休。

“餵!”華夢談把臀上的某只意圖不軌到處亂摸的手給拍掉,老臉更紅了,他閃躲著對方不懷好意的眼神,諾諾道:“也不看什麽時候就亂摸...回去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好了,又不攔你...”

心裏撲通撲通跳個不停...

“我說...我說你們完了沒有哎,可急死我了...”胖子屁顛屁顛的跑過來,這半年身子比以往是更肥了,圓滾滾的。

他一臉不滿的抱怨:“閻魔愛,上次你贏的那個鏈子我老婆可是眼紅的緊,要不然你讓給我?”

“還要不要臉了。”華夢談剜了胖子一眼,滿臉譏諷。他轉身淺吻了一下面無表情的那人的嘴角,臉又紅了...

如若你的目光只為我停留,那我必將傾盡全力讓你駐足...

華夢談靜靜的看著她,等待著她的一如既往的回吻。

胖子滿臉黑線,就連遠處的李浩賢小爺都扶著額仰頭望天。一旁的人群都跟著擡看天,不明所以。

這時,手機忽而很不是時候的響了。

“餵?”李千機擰著眉很是不快,她瞥了眼一旁不開心的華少。

“李千機...”很是陰沈的聲音幽幽傳來。

李千機皺了皺眉,很是不耐煩:“你想怎樣?”

胖子和華少面面相覷。

“也沒什麽,就是沈老板在我手裏,聽說,他都有孩子了..我可是很生氣....你要不要來救他?嗯?”李允童笑的很是愉悅,“咱們姐妹也是好久不見了罷,來吧,敘敘舊而已。說一下你讓我丟了500萬,公司倒閉,父親慘死的舊事...”

握著手機的手不禁加緊了力道,李千機的臉色滿是陰鶩。“這麽對他,你舍得?”

“哈..”那頭的聲音冷笑一聲,忽而低沈下來:“我當然舍不得。可是這些新仇舊恨我同樣不能放任不管。我知道,我只是要告訴你,咱兩人不論是死是殘,總要有個結果放那。至於沈老板,我想要的人就是把他毀了也不會留給你!做不成他的妻子,那麽下一世,下一世不成,就再下一世!”

“你是想拿他當誘餌罷,引我過去。”李千機輕描淡寫。

“聰明如你,若是沒有他,想必你更不會來。那麽讓我想想,你現在是來還是不來呢...”輕笑。

李千機緊緊的閉上了眼,牙齒咬得咯咯作響,良久,她淡淡的問:“哪裏...”

“招虎山。”說罷,電話就狠狠的掛斷,留下一串忙音。

“李千機...”華夢談心頭忽然染上慌亂的情緒,他緊緊抓著那人的手,死死的,死死的握住,半天才只喊出了她的名字。

“是沈罌的事罷?”胖子拿眼角瞥她,“一猜也是,除了他,還有誰能波動你的情緒。”

遠處望天的李浩賢不耐煩的走了過來,見是這幾人面情有些詭異,沈默不語。

“我說李千機,這幾年吃的苦頭你還嫌不多?還不夠長教訓?”胖子面容嚴肅的看著她,聲音陰沈:“他不就長著一張漂亮臉麽,你若是喜歡的忘不了,哥們我給你拉一火車來讓你玩個夠,你就不要再這麽固執行不行!!!”

李千機沈沈的看著遠處,不發一語。

華夢談此時心裏不止再是慌亂,還有一種即將失去的心悸,他搖著那人的手帶著哭腔的低喚:“李千機,你別去,你別走好不好...”

我等了這麽久,你別走好不好...

“哭什麽。”李千機淡淡的看著他,伸手給他抹掉眼淚,“我還沒死呢。”

“不準胡說!”華夢談死死的攥住她的手,眼神哀哀。“你別去找他,我可以陪著你的啊,好不容易這麽久了,你別再去找他,算我求求你...”

他的身子開始顫抖,不可控制的顫抖。總有種感覺,似乎這一去,她就不會再回來...

再是忍受不了的,華夢談緩緩的蹲下身來全身沒了力氣,疲憊無比。唯有那只手還死死的抓住她不放,不肯放開。

“你別走......”

胖子再是看不下去華少哭成這樣,他捶了李千機一肩膀道:“李千機你要知道,現在若是離開華少去找他,以後又能怎樣?你們沒有結果你不是不知道!他清高,你呢,你背景覆雜,你們根本不是一路人!”

李浩賢安靜的看著三人,終是一挑眉毛。感情這東西,真若是一兩句話就可以說明一切,這世界可就簡單多了。

一直僵硬著的人終是緩緩動了。

她一根根,一根根的掰開自己手腕上的那只手。

“不!!!”華夢談紅腫著眼睛,搖著頭失聲尖叫。“你別這樣!!別這樣!!!”手剛被掰開,他驚慌失措的又緊緊攥住,淚簌簌的落下。

可是,那只早就發紅的手又再一次的被掰開...一次又一次...華夢談咬著牙想要抓住她,最後卻是渾身癱軟沒了力氣。

胖子死死的別過臉去望著喧鬧的人群,不忍看這種場面,華少那個小賤人,此時怎麽像是死了爹一樣...哭的不成樣子。

李千機向路旁停著的路虎走去,只是剛走了幾步,她又緩緩停住了腳步,頭也沒轉,說的艱難又晦澀:“我...不願他一個人。”

再是不語,她打開車門坐了進去,發動引擎緩緩啟動。

“李千機!!!!”華夢談渾身發麻,他狼狽的起身向那越開越快的車追去,喊得撕心裂肺:“李千機!!李千機!”

“賤人你追什麽啊!”胖子不可思議的看著那個跟在車後窮追不舍的男人,聲音有些啞:“兩人...都這麽死心眼...”

“李千機,你別走!!!!李千機!!”華夢談咬著牙追著,對著那一直不曾減速的車子尖叫,嗓子破了音,難聽極了:“李千機!!!李千機...”

直到追了好久,驀地,他狠狠的摔在地上,巨大的力道使他再也爬不起。

“李千機!!!”華夢談不肯放棄的擡頭看著那遠去的車子,手掌蹭掉了一層皮。他大聲的喚著那人,眼淚如同洩了閘的洪水掉個不停。

有時候,惟有一場眼淚,才徹底清晰了視線...華夢談那只破皮的手捂著唇終是放任自己哭出聲來,他死死的盯著那越來越小的車,心裏住不住的疼,一波又一波疼的發顫。

怎麽就說沒就沒...昨天還是好好地,李千機,你讓我怎麽去相信這事實...一次次把我的手掰開,我的心有多疼啊你知不知道...到底,怎麽才能捉緊你...

人的一生,都有一些說不出的秘密,挽不回的遺憾,觸不到的夢想,忘不了的愛。

他的淚仿佛傾盆大雨,一眨眼,碎了滿地。

李千機踩上油門,咬著牙不去看車後緊追的那人,不去聽他在後面喊得多麽撕心裂肺,仿佛最寶貴的已經失去。

華夢談,明知做戲,何苦糾纏。

招虎山有一條盤旋的山路,但下山的路就有好幾條。山上一片光禿,僅存幾戶人家。唯一一處寺廟早就在十幾年前荒廢,破敗不堪。

將車停在寺廟門口,推開車門,皮鞋才在地面的一層枯枝敗葉上發出清脆的呻-吟。朱紅色的寺廟門掛滿了蜘蛛網,‘萬年寺’的門匾躺在墻角上,厚厚的一層灰看不清原本面目。

輕輕推開破敗不堪的木門,‘吱呀’的響聲在這萬般寂靜的地方顯得十分刺耳無比。空蕩蕩的寺裏一尊金佛歪倒在一邊,顯的狼狽不堪。

李千機打量著裏面的一切,忽而面神一冷,狠狠地向外一伸胳膊肘直戳心窩,“唔...”一黃發男人從她背後倒地,手裏的棍棒“鐺”的一聲掉在地上,滾到遠處。

嘴角揚起,她的臉上露出不屑的笑意。玩突襲?果然是李允童的風格,彎門邪道暗地裏的狗把戲。

“老五?”從大堂裏的左廂房出來一個面色黝黑的男人,他驚愕的看著已倒地不再動彈的黃毛,眼神一冷,沖著李千機就拿出了一柄明晃晃的砍刀。

“找死!”他怒罵了一聲,擡起了手。

“不知好歹...”一計狠狠的擡腿後掃,那男人被踹到一邊,捂著肚子微微抽搐。直到眼前出現了一雙皮鞋,他驚恐的擡頭看著她,腿腳連忙向後前蹬地想要往後挪。

“啪!”李千機一記毫不留情的耳光掃過去,巨大的力道使得她衣擺一揚,發出劃破空氣的聲響。

那男人捂著迅速腫起的臉頰,嘴角已經裂開。他吐了一口血,看向她的眼神滿是慌亂。

“饒了我...”他渾身戰栗。

“啪!”第二個耳光又是狠狠的扇過去,把男人接下來的求饒直接打回肚子裏。

“啪!”第三下...

“啪!”第四下...

直至那人的臉腫的不能再看,牙都連著肉絲掉了好幾顆,李千機才漫不經心的收回手。

“人呢?”她一腳踩在那人的胸口,使勁的碾了碾,一臉的慵懶。

那男人艱難的伸手指了指,可還沒指出個具體,就從廂房內又跑出了三個拿刀的年輕男人,看樣子是打手。

李千機滿是饒有興趣,似乎在日本的幾年嗜血生涯此時又重新回味。她眼底一沈,腳下左右一碾,那已經不行的男人連一聲呻吟都來不及發出就閉上了眼。

“是個料子!”三人中為首的一人打量著地上的兩人,冷笑的看著她。他一甩眼神,身後的二人舉著刀就沖了過來。

“砰!”“砰!”兩聲沈悶的槍響,那二人前額中彈就直接倒了下去,幹凈利落。

似是沒有想到李千機會有槍,為首的男人滿是震驚恐懼的神色,他看著那黝黑冒煙的槍口此時已經對準了他,他一動那槍口就跟著動,直準準的瞄著他的腦門中央。登時,男人已是冷汗直冒,就連後背都是濕淋淋一片。

“鐺!”男人的手一松,手裏的砍刀直剌剌的掉到地上。“你...你這可是殺人...”他語不成調,兩腿發顫,一不小心地上就濕了一灘,很是紮眼。

“喔?”李千機玩味的看著他,然後一步步的走上前去。

那失禁的男人一動也沒動,不是不敢,是早就癱了沒了力氣。緊接著,他額頭的正中毫不客氣的抵上了那把槍,槍口之前的餘溫此時還尚在,可在男人感覺來卻是如火燙一般不好受。

“說吧。”她淡淡道。

“說、說什麽...”男人有些嘴硬,可緊接著面前就響起了一聲子彈上膛的聲響,不大不小,卻是讓他老實了。

“我若說了...你...你不能殺我..”

“砰!”一點都沒有拖泥帶水,那男人緊接著向後倒去,後面發黃的墻被濺上了一片血霧,刺眼又攝人。

李千機習慣性的擦了擦手,一臉慵懶:“去地獄裏討價還價去吧...”她瞥了眼旁邊,接著轉身踏進廂房。緊接著,她在將眼神放到裏面的時候,面上一冷。

廂房的中間有一棵裸色的光滑柱子,而沈罌此時正被麻繩綁在那上面,一條黑色布巾將他的眼睛死死蒙住。

他的臉色有些蒼白,瑩色的唇也是盡失血色,唯一不變的便是他依舊冰冷模樣,仿佛什麽都不在乎。

“你...”李千機的目光沾在沈罌臉上好久然後才艱難的挪開。她一張嘴,也只是說了晦澀的一個字罷了。

沈罌面朝著她,抿了抿唇沒有發話。好半天,他才淡淡道:“幫我。”

李千機走到他面前,不自禁的伸出手輕撫他的面頰。熟悉的眉熟悉的眼,連唇都一如既往的冰涼清冷。

“果然身手不凡——”驀地,身後傳來一聲略帶嘲弄的陰冷聲音。

李千機將沈罌互在身後緩緩轉過身,那廂房之裏還有一禪房,而李允童此時正一臉溫柔笑意的站在門口,手裏舉起一把槍正對著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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